南希“嗯”了一声，乖巧地牵住李江福的手。

她摸了摸右眼，取下能让她正常视物的——她虽然演技不俗，却从没扮演过睁眼瞎，李江福确实长期和残障儿童打交道的，若是叫他看出不妥心生警觉到也麻烦。

在脱离眼眶的瞬间，南希注意到徐文祖似乎往自己这边瞥了一眼，速度极快，蜻蜓点水一般，当南希再想查看时，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漠然神色，变作南希模糊视线中黑色、苍白与暗红混合的色块。

走廊上。

李江福絮絮叨叨地走在最前，满是自豪地向南希介绍福利学校的悠久历史和整体结构。

南希跟在他身侧，细细听着，将他的介绍与脑海中系统的提示参照着绘制成图——整座学校成回字结构，除了其中一面是校门之外，另外凹字型的三面分别是主教学楼、教职员工宿舍以及学生宿舍。

人行走在这样的学校之中，宛若被“囚”禁住一般。

三人目前所在的便是教职员工宿舍的五楼，医务室正在这栋楼的一层。

“南希下楼梯时当心些，每层都是十二级阶梯，别记错了。”李江福叹息一声，“社会上还是不太关心残障儿童，怎么说也该出资给我们捐几栋有电梯的新大楼。”

想了想，又抬头冲站在楼梯顶层没挪动的徐文祖嘱咐道：“文祖要是腿脚不好就走慢点。”

南希亦抬头望向高处的沉默少年。

少年背光而站，纤长消瘦身材凝成单薄的黑色块。

他周身气息混沌凌乱，漆黑的瞳不带任何情绪地望向楼梯下方的人。

片刻之后，抿了抿唇，熟视无睹地绕过他们自己先行离开。

“呀，你这狗崽……”

一句脏话堵在口中，李江福气得胸口不断起伏。

他平复许久，才让呼吸平静下来，抓住南希手腕：“我们走。”

下意识的粗暴之后，他又反应过来，变回彬彬有礼的模样：“现在有些孩子啊，实在是太顽皮了，就像朴老师说的，他们就该好好学习如何尊师重道。”

说完，他原本就狭窄的只剩一道缝的眼眸眯得更细，盯了南希几秒，意有所指地说道：“南希啊，你可不能像那些坏孩子一样，伤了校长和老师们的心。”

“我们不会害你的，说的每句话，你都要听，要服从，明白吗？”

得到了南希的答复，李江福很是满意，牵着她去了医务室。

两人抵达时，医务室的大门是打开的。

房间内并没有医务人员，只有徐文祖在用湿毛巾冷敷额头，他身边还零散放着一些创口贴双氧水等物品。

他的动作熟练，似乎处理伤口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之事。

李江福周身气场立即凌冽起来。

他让南希坐到一边的病床.上，自己则扯了扯金色领带，一瞬间从位高权重的学校校长变成阴险无比的卑鄙小人。他快步上前，趁着徐文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，猛地将手伸进孩子幼小的嘴巴，抓住他的上下颚用力掰扯着！

这是一种极其痛苦，又让人难以发出哀嚎的刑罚！

就算是徐文祖一直保持淡漠姿态，此时也忍不住挣扎起来，只是他身材消瘦，根本不是李江福的对手！

他四肢慌乱地抗拒着，无数干瘪的声音压抑在喉咙间，发出断断续续的音。

李江福肥胖的身躯使劲往前一推，整个人就压在徐文祖身上，声音故作和蔼：“文祖啊，酒精擦在身上是挺疼的，不过没关系，校长来帮你擦！”

李江福手上力道越来越大，眼见着徐文祖嘴角溢出丝丝鲜血，即将要被撕裂，极度扭曲的兴奋中，他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女生的惊呼。

高昂的兴致瞬间被打断了。

他不悦地回过头，想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狗崽子敢惹事，结果就看到南希摔倒在地上，捂着膝盖，满脸痛苦之色。

幼女娇嫩的膝盖蹭破了皮，裙子也在跌倒时微微撩起，刺激着人隐秘的、无法述之于口的恶念。

李江福顿时呼吸一促，甩开徐文祖，赶紧上前，粗鲁地一把拉直南希的小腿，又像是抚摸无暇美玉一般，颤抖着抚摸上南希的伤口，狠狠一捏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