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一切只是猜测。

即便所有的证据都浮于表面。

即便李博阳无法百分之百的肯定，这种猜测的真实性。

他还是感到一阵心惊肉跳。

心悸感就像是从黑暗中伸出来的魔爪，死死的捏住他的心脏。

让他呼吸困难，瞳孔收缩，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。

冰彻入骨的寒冷，从脚下蔓延而上，沿着脊椎直接侵入大脑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李博阳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，然后被丢到了南极寒冰风暴之中。

呼——

李博阳吐了一口气，咬着牙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
可这用处不大，身体依然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。

就像直觉在不断示警。

轻微的耳鸣，在耳边断断续续的喧嚣。

“你……在害怕？”少阳似乎对李博阳此时的状态很有兴趣，盯着他笑眯眯的说道。

李博阳苦笑，“有些时候天赋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
“过早的直面那层层迷雾下的真实，要么会疯，要么被迷雾吞噬，或者就如我一般，陡然情绪失控。”

少阳摇了摇头，“你说话有条有理，我可不觉得你失控了。”

“不，我确实失控了，虽然只失控了一瞬间。”李博阳没有隐瞒自己的狼狈，“所以，你能细说一下你的目的吗？”

“还是说，现在的你不能说？”

少阳明显愣了一下，然后沉默。

有些时候，沉默就代表了回答。

李博阳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，对方的确是想要找他合作。

偏偏合作的目的对方不能说，因为说了就会引来某个不可名状存在的注意。

这很有可能造成合作还没有开始，就已经失败。

可是即便如此，李博阳也大致清楚，对方到底要做什么。

正要开口，对方的身影却开始模糊，本来与李博阳一模一样的脸，又逐渐变回谢米尔的脸。

一枚白色的卵石被对方丢出，被李博阳接在手中。

少阳的声音在周围回荡，“和你说话倒是挺省心的，既然你明白，那么我们就有了合作的基础。”

“另外你走的路很特别，与芦笙界三系超凡完全不同，纯净度很高，会受到不详影响的可能很低，还请坚持下去。”

“那么就这样吧，我先走了，以后再联系。”

一道肉眼无法看见的虚影，从谢米尔的身体脱离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