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他不断这样提醒自己，脑子里还是不断展现刚才的画面。

在那样简陋的房间里，那人如同稀世珍宝般的存在，皎皎若天上月，圣洁，干净，遗世独立。

而他是唯一窥破这一切的人。

纪骋心跳地更加剧烈，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从心尖传来，偏偏带给他这种感觉的不是想象中柔软如水的女子。

而是，而是他原本最憎恶的男子。

那种杀人不眨眼，不把天下人的性命放在眼里的昏君。

纪骋觉得自己真的疯了。

但心里有隐隐地响起另一个念头：或许做出这一切并不是他的本意呢？而是有人刻意引导，他也得到了自己应有的报应，不是吗？

纪骋抱着矛盾复杂的心情，也不知道在门外蹲了多久，直到门被从里拉开，温热的香气从背后扑过来。

他的喉结微微滚动。

“你衣服都穿好了吧。”

浅灵道：“嗯，有点穿不明白。”

“连穿衣服都是被人伺候着的吧，果然不能自理。”

纪骋嘴里说着吐槽的话，心里却想的是刚才见到的画面，隔着雾气朦胧又隽美的身影。

啧，别想了。

他转过身。

浅灵已经穿上了他带来的衣服，那衣服是他买小了一直放着没穿的，即便是这样，穿在浅灵的身上依旧大一截。

加上他穿的方式不太对，看起来松松垮垮的，一截被热气熏红的锁骨都坦露在外。

长发还挂着些没擦干的水珠，将纯白的里衣打湿，贴着皮肤。

而浅灵还没有意识到任何的问题。

纪骋的目光显得有些深沉，嗓音微哑，“要不要我帮你整理？”

“好。”

浅灵微微仰起头。

纪骋的喉结又滚了滚，手指碰上带着热度的里衣，粗糙的指腹不经意地擦过白玉般的颈侧，带着水蒸气，湿湿热热的。

细腻的皮肤质感和他的手完全不一样。

浅灵皱了皱眉，“你在干嘛？”